摘要：近几年来，推动中俄区域经贸合作的战略因素发生了新的变化，突出表现在：一是在世界大格局中，中俄间相互的战略依托关系不断提升；二是中俄两国经济发展战略的利益切合点不断增加。在此背景下，俄罗斯对中国在其战略全局中重要性的认识大大提高，并且主动和积极地倡导加强区域经贸合作。这为中俄区域合作提供了机遇期。当然，在深化与扩大这一合作的过程中，难免会出现一些矛盾与摩擦。

　　关键词：中国俄罗斯；中俄经贸 中俄区域合作

　　在世界经济全球化发展的同时，区域经济合作亦日益加强。长期以来，中俄之间的区域合作主要以边境贸易为主，但边境贸易有其局限性。因此，要提升合作水平，必须由边境贸易逐步扩大到区域之间经济、技术与贸易的合作。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如何发展中俄区域合作，探索新的合作形式等问题越来越引起中俄两国的关注。

　　近几年来，特别是从2008年下半年发生世界金融危机以来，不论是国际大格局，还是俄罗斯对华战略，都发生了变化，变化的总趋势对促进中俄区域经贸合作是有利的，这为两国合作提供了新的战略机遇期，把握与利用好这一机遇期十分重要。本文从这一视角提出一些看法。

　　一、中俄两国相互战略依托关系不断提升

　　总的来说，和平与发展仍是当今时代的主题，求和平、促发展、谋合作依然是国际形势的主流。综合地分析，当前与今后一个时期国际形势仍将继续保持稳定。但同时应看到，这几年来国际关系特别是大国关系发生了深刻而又复杂的变化。这突出表现在：

　　一是大国关系互动强化，合作与战略竞争并存。中国、俄罗斯、印度、巴西与其他一些发展中国家经济快速发展，推动了国际关系和大国关系的调整。

　　二是美国与西方一些发达国家受金融危机的影响，出现了严重的经济衰退，特别是美国在国际关系中遇到了像伊拉克、阿富汗战争与反恐等困难，不得不调整对外关系，采取更加务实与克制的政策。

　　三是美国一再推行的单极化世界的构想实际上已破产。国际关系中的一些重大问题，离开中、俄、印、巴西与其他一些发展中国家难以解决。2009年12月在哥本哈根召开的世界气候峰会亦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四是美国谋求世界霸权的全球战略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变化，调整的只是策略与手法。从自身安全利益考虑，美国的政策重点是反恐与防核扩散。它控制伊拉克与大中东地区，在原苏东地区搞“颜色革命”，对亚太地区加大投入与施加影响，对中俄等国加强防范和利用各种机会进行干扰。但美国推行上述扩张政策遇到各种阻力，因此它又不得不诉诸国际合作，不断改善自己的国际环境与形象。

　　五是经济全球化在曲折中不断发展，与此同时，区域经济合作亦在加强。世界各国面临的全球性社会经济问题越来越多。

　　在大国关系发生重大变化过程中，中俄美三国关系的变化趋势是：从俄美关系来看，俄对美由战略妥协转向战略反制。叶利钦从1999年3月科索沃战争后，实行的是重点抵制美国单极霸权的政策。普京执政初期基本上延续上述政策，但“九一一”事件后，美为了反恐，保证自身的安全，对俄实行联合反恐的政策。此时，俄罗斯对美政策采取战略妥协，使俄美关系得到稳定发展。但当美认为在伊拉克、阿富汗的反恐取得进展后，很快就对俄罗斯实行了一系列战略挤压的政策，如北约东扩、准备在俄罗斯周边部署导弹防御系统，以“人权”、“民主”为由，对独联体国家搞“颜色革命”，等等。这些因素使俄罗斯不得不对美放弃战略妥协而转向战略反制。2008年7月12日梅德韦杰夫总统签署的《俄罗斯联邦外交政策概念》与7月15日他在使节会议上的讲话，都说明了俄对美政策的上述转变，强调了今后要对美国挤压俄罗斯的做法给予应有的回击。2008年在南奥塞梯进行的战争就是一个例证。

　　从中美关系来看，总体来说，保持了稳定发展的势头，但随着中国国力的增强、国际地位的上升，美国也在通过各种方式力图牵制中国的发展。

　　从美对中俄的共同政策来看，由于中俄两国与美国战略利益不同，因此在一些重大国际问题上矛盾与分岐难以消除，地缘战略的争夺、挤压与反挤压、遏制与反遏制等方面的斗争将会加剧并长期存在。中俄两国都是美国遏制的对象，这是中俄美三国关系的一个突出特点。

　　在上述国际格局的大背景下，俄高层与主要智库，对中俄业已建立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在俄总战略格局中的重要性的认识有了更大的提高。俄清楚地意识到美遏制俄的政策难以改变，两国仍将是主要战略对手，而中俄的战略利益较为接近，两国在重要国际问题上有共识，如共同推动世界多极化、反对单边主义、建立公正和民主的国际新秩序，等等。这些因素使俄更加认识到，中俄之间存在着长期、共同的战略依托，在大国关系中中俄双方都把对方视为能使自己取得有利国际地位的主要依托对象。正是由于上述原因，在俄罗斯“中国威胁论”的噪声有所弱化，并在批驳“中国威胁论”的同时，提出了“中国机遇论”。

　　二、中俄两国发展战略的经济利益切合点不断增加

　　近几年来，俄罗斯对中国在其战略全局中重要性的认识，不只限于两国存在长期的战略依托这一层面，而且表现在积极主动地谋求两国经贸合作，特别是区域领域的合作，以实现其东部地区的开发与开放战略。2009年5月21日，在哈巴罗夫斯克举行的边境地区合作会议上俄总统梅德韦杰夫说：“中国永远是俄罗斯最有经济发展前景的伙伴之一。因此我们必须积极吸引中国在我国远东地区投资。远东和外贝加尔崛起必须与中国东北的发展计划协调一致。”他还指出，吸引中国的投资项目有：石油加工、石化、煤炭开采、远东港口货物转运、外贝加尔和远东地区发电站和热电厂的建设。他认为，“远东地区经济复苏任务需要与中国振兴东北的计划相协调”。他还说：“中方合作伙伴们已积极响应这一建议，我本人与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讨论了这一问题，双方已起草了专门的合作规划草案，提出了专门建议，目前有关专家正在进行协商。”2009年9月23日，中俄两国已正式批准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远东及东西伯利亚地区合作规划纲要(2009-2018年)》。《规划纲要》包括八个部分：1.中俄口岸及边境基础设施的建设与改造；2.中俄地区运输合作；3.发展中俄合作园区；4.加强中俄劳务合作；5.促进中俄旅游合作；6.中俄地区合作重点项目；7.中俄地区人文合作；8.中俄地区环保合作。在《规划纲要》的附件《中华人民共和国东北地区与俄罗斯远东及东西伯利亚地区合作重点项目目录》中，共列有205个重要合作项目。普京总理2009年10月访华接受中国媒体采访时也特别强调，俄罗斯非常重视俄中两国间的地区合作，认为两国社会经济方面的合作主要是由地区合作来完成的。《规划纲要》对今后中俄区域经贸合作确定的框架具有指导性意义。

　　应该说，不论是梅德韦杰夫还是普京，都如此积极地提出两国区域发展对接的主张，这是前所未有的。促使俄罗斯主动提出切实加快区域合作的主要战略因素有：

　　第一，对俄罗斯来讲，开发与开放东部地区是其重要经济社会发展战略。不论是苏联还是当代的俄罗斯，都高度重视东部地区的发展，因为这里集中了全国70％—80％的各种重要资源。苏联对这一地区进行了数十年的开发建设，建成了全国的燃料动力工业基地，黑色和有色冶金工业基地，森林采伐、木材加工和纸浆造纸工业基地，化工和石油化工基地及机器制造基地。该地区经济结构的特点是：从产业结构总体来看，农、轻、重发展比例失调；从工业内部结构来看，采掘工业与加工工业比例失调，军工企业在机器制造业中占有很大比重，经济结构带有严重的军事化性质；基础设施发展滞后，第三产业不发达。目前，西伯利亚与远东地区的经济虽比叶利钦时期大有改善，但与俄欧洲部分相比仍要落后得多。由于投资不足，旧生产能力的改造和技术更新十分缓慢，导致生产企业固定资产严重老化；采掘工业地质勘探普查工作滞后，从而使新探明的矿产储量不能抵补开采量，导致俄罗斯油气产量增速下降；科技进步缓慢，技术、工艺落后，产品更新换代迟缓；人口大幅度下降，面临劳动力严重不足的困难；等等。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在向市场经济转轨时期，资源的分配与生产的组织由集中的计划程序转向市场调节的程序。在这一过程中，中央与地方的关系发生了重大变化，经济上的分权强化。另外，全俄经济形势严重恶化。在此背景下。1996年制定了《俄罗斯联邦远东和外贝加尔1996-2005年及2010年前社会经济发展专项纲要》。它阐述了今后这一地区经济发展的总目标，即最大限度地减轻阻碍本地区适应新经济形势的各种因素的影响，充分利用现有的发展条件，从而为迅速摆脱危机和以后加速发展创造条件。1998年9月，俄联邦政府完成了拟定“西伯利亚”联邦专项纲要草案的工作。该纲要的战略意图是有效利用西伯利亚地区的自然、生产和智力潜力及地区参与全俄分工和国际分工的优势，以便最迅速地摆脱危机，稳定和振兴西伯利亚经济。

　　普京执政时期，对东部地区的发展更为重视，更有紧迫感。他在上台后不久的2000年7月21日，在《远东和后贝加尔湖地区发展前景》会议上作了题为《俄罗斯需要一个什么样的远东》的讲话。他说，“如果近期我们不做出现实努力，那么，要不了几十年，甚至自古以来生活在这里的俄罗斯居民就将基本上说日语、汉语和朝鲜语了”。所以，远东和后贝加尔湖地区发展的前景问题对国家来说是很尖锐的，我甚至想说是悲剧性的。从实质上看，这里说的是这个地区作为俄罗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能否存在的问题。我们没有丝毫权力丧失发展的速度，允许边疆地区落后。他接着说：“对于远东来说，俄罗斯不是‘内地’。俄罗斯就在这里，就在我们脚下。”他还强调指出：“远东和后贝加尔湖地区占全国领土的40％，单是这个事实就说明了许多问题。所以我们必须根本改变我们在远东的政策。这不应该是俄罗斯联邦个别主体的政策，这应该是俄罗斯国家的政策。”2008年2月8日，普京在俄罗斯国务委员会扩大会议上所作的《关于俄罗斯到2020年的发展战略》的重要讲话中提到，应把西伯利亚与远东建成俄罗斯新的社会经济发展中心。

　　第二，俄罗斯能否崛起，成为世界性的经济大国，到2020年能否成为世界第五大经济体，在相当大程度上取决于东部地区的发展。再说，如果东部地区长期落后，经济结构不能调整，正如普京所说，那么俄均衡的区域发展政策就不能实现，也不能保证俄的和谐发展。在上面提到的边境地区合作会议上，梅德韦杰夫总统在作总结时指出：“尽管发生了全球性金融危机，但俄罗斯远东与西伯利亚的重大项目不应该因此停下来。”他说：“俄罗斯政府正在对远东与西伯利亚发展战略进行研究，并且已在相关联邦计划框架下实施一系列项目，已通过了一些行动决策。”

　　第三，俄罗斯清楚地认识到，21世纪将是亚太世纪，世界经济与贸易重点已日趋转向亚太地区，俄罗斯必须做好准备，使其东部地区适应这一发展趋势。2007年9月7日，普京发表了题为《俄罗斯与亚太经济合作组织：走向亚太地区的持续稳定发展》的文章。文章说：“亚太地区的迅速发展使人们把亚太地区经济合作组织称为世界上最有前景的经济联合体。现在世界国内总产量的57.5％、世界贸易总额的48％和40％以匕的外国直接投资都已经落在了加入论坛的国家的头上。据专家估计，这些指标在近年内可能还会增长。”2007年全球经济增长的40％来自亚洲。“目前在俄罗斯对外贸易中，亚太经济合作组织的比重已经增加到了18.1％，其中俄罗斯的出口达到16.6％。”而2006年俄罗斯东部地区对亚太地区的贸易占其贸易总额的40％。普京在2000年11月10日谈到俄罗斯的亚太政策时就指出：“我们任何时候也没忘记，俄罗斯的大部分领土位于亚洲。的确，应该诚实地说，并不是所有时候都利用了这一优势。我认为，我们同亚太国家一起从言论转向行动去发展经济、政治和其他联系的时刻到了。在今天的俄罗斯，这种可能性已完全具备了。”“在很短的时间里，亚太地区各国，首先是日本、中国、东盟国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俄罗斯自然也不会置身于这里所发生的进程之外。”他还说：“三年之前俄罗斯成了亚太经合组织的成员国。这促进了我们的合作。”“我们准备同亚太地区的大国和小国合作，准备同经济发达国家和刚刚起步的国家合作。”应该看到，西伯利亚与远东和亚太地区国家在经济上的互补性强，合作潜力很大。俄罗斯要进入亚太地区，加强与这一地区国家的合作，就首先需要借助中国这一亚太地区的重要经济体。目前中国不仅是亚太地区的重要经济体，并且已成为推动世界经济的主要发动机。2009年全球经济增长率中的一半是依赖于中国经济的发展。

　　第四，俄加速开发与开放东部地区，是推动这一地区发展的重大的、必不可少的步骤。这一地区的发展需要吸引大量外资、劳动力与技术装备。俄国内与国际上一些有识之士早就提出，西伯利亚与远东参与紧密的国际合作是不可避免的。特别要指出的是，在全球金融危机的冲击下，俄经济出现了严重困难，因而更使它把中国视为最重要的经济合作伙伴、巨大的市场与投资的重要来源。

　　对中国来讲，重视亚太地区，加强对俄区域合作，除了为了实行全方位开放、深化国际经济合作这一总目标外，从开放格局调整角度来看，还考虑到以下战略因素：

　　第一，适应对外开放格局调整趋势的要求。过去较长一个时期以来，中国的对外开放主要集中在沿海地区，所实行的地区倾斜政策是完全正确的，并取得了比较好的经济效益。今后，中国仍将坚持扩大沿海地区的开放。随着中国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和振兴东北的战略，西部地区和东北地区的开放步伐需要加快。但与此同时，也应看到。在20世纪90年代，中国开放的北移趋势也已十分明显。越来越多的人提出，应该形成多层次、全方位、多边的开放格局。从这几年的情况来看，中国沿边地区，特别是东北三省、新疆与内蒙古对外经济活动取得了很大发展。因此，在实施沿边发展战略时，首先要考虑以上五个省区的开放。胡锦涛总书记在中共十七大报告中指出，在拓展我国对外开放广度和深度、提高开放型经济水平时，要“深化沿海开放，加快内地开放，提高沿边开放，实行对内对外开放相互促进”。

　　第二，从沿边战略来看亚太地区的重要性。中国东北三省在实行沿边发展战略，加速对外开放过程中，可以充分利用其自身的优势，积极地加强与亚太地区各国的合作。这样，既可加速东北三省经济的发展，又可推动亚太地区的发展。

　　还应看到，加强我国与俄罗斯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的经济合作，不断拓宽这一地区的合作领域，不仅对两国有关地区经济发展起了积极作用，对有关地区经济全球化进程也起了推动作用。

　　三、中国如何应对中俄区域合作的战略机遇期

　　前面我们从中俄两国战略依托与经济发展战略互动视角，简要地分析了其对推动中俄区域合作的积极作用，并且可以认为，这些战略因素在今后一个时期将会进一步发挥有效的影响。在此背景下，中国东北地区要抓住这一机遇期，并采取一些具体政策措施，以适应与促进俄方对提升两国区域合作的主动性与认同性。应该说，中方已做了不少工作。在中俄区域合作方面起重要作用的牡丹江市提出，要全力打造沿边开放先导区，其目标定位是要在全国提升沿边开放的大局中成为先导与示范，在东北地区对外开放中走在前面，在黑龙江省经济发展中发挥重要作用。具有重要意义的是2009年4月21日，国务院批准设立绥芬河口岸中国第六个综合保税区。经过论证，最后国务院原则同意黑龙江省呈报的《关于黑瞎子岛保护与开放开发有关问题的请示》，“要求把黑瞎子岛建成为生态良好、稳定安全、开放繁荣的对俄合作示范区”。2008年5月梅德韦杰夫总统访华时，提出中俄联合开发黑瞎子岛的建议。吉林省对俄区域合作，主要是通过推动图们江区域的国际合作来实现的。2009年11月，吉林省提出的《中国图们江区域合作开发规划纲要》——以“长吉图”为开发先导区的设想，已被批准。这是中国首次把开发边境地带列为国家开发项目，把图们江流域开发计划提升为国家战略。无疑，这对促进以图们江区域为核心的发展有重要意义。这些规划，有利于中俄双方2009年9月批准的《规划纲要》所确定的区域合作项目的推动与落实。

　　这里要指出的是，尽管推进中俄区域合作的战略因素在提升，还制定了具体的合作纲要与项目，并且得到俄高层领导与精英层的认同，但并不意味着今后的中俄区域合作过程会一帆风顺，矛盾与摩擦难以避免，我们应该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这是因为，不论从整个中俄关系来看，还是具体从区域经贸合作来分析，仍存在不少消极因素。笔者认为，最为突出的问题有：

　　第一，苏联解体以来独立执政的俄罗斯，由于失去昔日的大国、强国地位，一直存在心态失衡问题，对中国的崛起感到难以适应。对俄成为西方发达国家的原料供应国尚能接受，而要成为中国的原料供应国就无法接受。种种不适应，实质上都是心态失衡的表现。

　　第二，对中国的崛起，在俄有相当一部分人存在种种疑虑：中国强大了，特别是经济有了大的发展后，会不会对俄通过“商业移民”搞人口扩张，会不会对远东地区重新提出“领土要求”，等等。

　　第三，在国际大格局中，随着中国的迅速发展，中美会不会共同主宰国际事务，削弱俄罗斯的国际地位与作用，使俄在大国关系中日益被边缘化。尽管中国一再声明，反对G2的观点，但实际上，在俄罗斯对G2的疑虑是存在的。

　　第四，担心作为俄传统势力范围的中亚地区受到中国的排挤。2009年12月14日，中、哈、乌、土四国领导人，一起开动了“世纪管道”，这种正常的商业合作，有可能刺激俄罗斯。这种刺激可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俄不高兴，二是可能促使俄加速与中国的能源合作。但不论怎样，在俄看来，中亚是其势力范围。在笔者不久前参加的一次国际会议上，一位俄学者谈到俄与中亚关系时形象地说：中亚是俄罗斯的女人。这位学者紧挨着我坐，我就问他：如果中亚这个女人主动爱上中国男人，那中国男人该怎么办?他回答：那只能做些如在节日给中亚女人送花或巧克力等事，做其他事是不允许的。虽然这是个幽默的对话，但确实反映了俄对中亚的一种具有代表性的心态。

　　第五，在中俄区域合作中，中方会受到俄投资环境差、俄方缺乏合作双赢理念等因素的影响。

　　上述问题是客观存在的，只能在合作过程中通过增进相互了解、加强立法等途径逐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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